洛城无白

uid789723(北暝)
“我有一斛春,不知赠何人。”

【红黑夹缝】秘密的奇迹

*灵感来自《秘密的奇迹》,AU向,存在私设,后面脱离原著

*有所引用或改编句子,时间不要追究,存在私设

*文笔烂,OOC警告,谨此献给我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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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主让他死了一百年后,再使他复活,问他道: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一天,或者不到一天。”他回说。

    ——《古兰经》二章二百六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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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来的时候一无所有,走的时候携了满身的伤。


 1 .

    东京时间3月12日,星期六,津岛信也在公寓里梦到一局下了很长时间的棋,下棋的人可以说他很熟悉,可这两个人偏偏不该同时出现。一个是见不得光的顾问,组织的犯罪导师,日本的“莫里亚蒂”津岛信也—— 苍白、萎靡、荒芜,癫狂扭曲,毫无底线,难以捉摸,所有的不好的词语都可以堆砌在上面;而另一个执棋者则是他的曾经:那个才华横溢却突然陨落的“警界新星”佐川涉——轻佻、正义、风趣,肆意风流。


    棋子和棋盘放在一座秘密的塔楼里,钟声报出了那盘不能再拖延的棋局的时间;做梦的人冒雨在街道里奔跑,记不起棋子的模样和下棋的规则了。正在此时,他醒了。嘈杂的雨声和可怕的钟声已经停息。津岛信也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从那奇怪的睡眠状态缓过来,用那冷漠的铁灰色的眼睛望着那大雨磅礴...


2.

    东京时间7月23日,星期六,一直扎根在世界各地进行犯罪活动的黑衣组织各分部之前已经被连根拔起,而东京大本营在今日亦是在日本公安等势力的合作下被瓦解。这半个世纪活跃的偌大的跨国犯罪集团覆灭了。


    所有人都迎来了光明的未来。


    东京时间8月1日,星期一,日本最高法院对除开在抓捕途中自杀的琴酒以外,对朗姆,贝尔摩德,拉格维林等罪犯进行审判。消息一出,日本公民一片哗然。谁能想到警视厅的刑侦顾问Ness竟然是臭名昭著的罪犯呢?深感被骗愤怒的他们对于罪犯被判死刑一片叫好。


    人们总是这样,除了自己的本行之外,对别的事情都容易轻信。


    “所有的生命建设都伴随着饱受质疑的阵

痛,可阵痛期也往往是播种期。种子或许脆弱,其包含的希望却无远弗届。”


    他们不曾想过有那么一个人,抛弃了所有,为了白塔,为了公众的利益,飞蛾扑火般,奉献了一切,热烈的燃烧自己,哪怕已成灰烬。他们判他腐朽,判他泥泞,判他沼泽,而他现实落笔潦草的半生尽是荒芜与破碎。


    行刑那一天是阴天,雨于灰暗的天色中如丝飘落,让无端的愁绪弥漫了心扉。行刑队站成一排,拉格维林和其余人背靠着空地旁的墙壁站着,等待开枪。有人担心墙壁沾上血迹,便吩咐囚犯朝前跨出几步。拉格维林或者说津岛信也可笑地联想到摄影师吩咐对象摆好姿势的情景。*


    黑田兵卫看着降谷零那一群一无所知透露着解放状态的小子,不自觉透露着悲悯。而向来冷漠的公安长官亦是盯着那正要被行刑的罪犯,或者说他的儿子。他的面容依旧冷厉,竭力维持着那可笑的冷静的姿态,只有时不时颤抖的手暴露了此时男人的想法,才显得他不只是公安,还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他不可自拔地想起了当时:


    [ 讣告

    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预备生佐川涉先生11月7日17点30分于东京杯户町三町目东都百货公司不幸因公殉职,终年二十二岁。

    特此讣告。

    警视厅

    11月7日]


    所有的一切似乎与当时再度重合。


    那座诞生于六个月情感的白塔,仍旧屹立在那个人心灵的荒原,当时他们不知晓挚友死去,如今他们不知道此刻痛恨的即将被行刑的罪犯是那早已逝去的挚友,或者说...是不敢承认。


    毕竟谁会想到莫里亚蒂会为大英帝国效忠呢?


    他与他们的挚友截然不同,只不过是恰好长着一张与他相似的脸,可却站在不同的界线,有着不同的行为。


    他就似一根烂掉的肋骨,没有麻药,强行剥离,撕心裂肺,烂在里头,又生不如死。处处透露着潮湿又冰冷的气息。他踏着森然白骨,手染无数鲜血,以玩弄并摧毁他人希望为乐。他铁灰色的眼睛盛着的是雾蒙蒙的天,是腐烂的沼泽,而不是那家伙眼里自由的飞鸟。所以他绝不是他们那轻佻而正义,风流而肆意的挚友。


    是的,绝对不是。


    他不过是恰好长了一张能动摇他们脸的恶徒罢了,只是...恶徒罢了。


3.

    佐川涉他从不畏惧于死亡,甚至可以坦然的赴向死亡。


    早在他决定代替那两个家伙的时候,早在他接受生命成为交易的摆件,默许纵容出卖利用他的时候,早在他说出他能活到一切结束并难以释怀他的罪行可以送他上刑场的时候,他就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甚至于欣然接受。


    只是极少没有遗憾的死亡,或者说没有没有遗憾的人生。


    他不得不承认,身为津岛信也的他有过一刻想要逃跑,从腐烂的躯壳里,无解的生命里,彻底逃脱。但是那另一半身为佐川涉的灵魂又拉住了他,告诉他“为了那五个傻逼,为了那座白塔”。


    有些鸟注定是不会被关在笼子里的,因为它们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可是他却愿意做那笼中鸟,愿意被那白塔禁锢。


    为此,他愿付出一切。


    哪怕陷入泥潭,哪怕付出生命。


4.

    蝉鸣和少年是夏天永恒的主题,可是他和他们却没能等到那个盛夏,没能弥补那个遗憾。


    他很快就要死了。


    佐川涉从不信上帝,此时此刻他却也忍不住试图祈求上帝:回到那个夏天。那是最后的一天,最难熬的一天。


    一滴雨水沉重地落到他一侧太阳穴,顺着面颊徐徐淌下;执行官一声吆喝,发出最后的命令。


    物质世界凝固了。


    枪口朝他集中,但即将杀他的人一动不动。执行官举起的手臂停滞在一个没有完成的姿势上。风像立正似的停住。佐川涉明白自己动弹不得,他听不到这个受遏制的世界的最轻微的声息。时间已经停滞。十分钟以后,他睡着了,梦像黑水一样把他淹没了。在他的想象中,那些多梦的夜晚是他可以藏身的又深又暗的水潭。*


    醒来时,世界依然没有动静,没有声息。他脸上仍留有那滴雨水,他喷出的烟仍浮在空中,永远不会飘散。等到明白时,已经过了另“一天”。*


    为了等到那一个夏天,他请求上帝赐给他时间。上帝为他施展了一个神秘的奇迹:子弹本应在确定的时刻结束他的生命,但在他的思想里,发布命令和执行命令的间隔持续了整整一个夏天。*


    他回到了那个夏天的最后,他不再一声不吭地躺在六尺之下,他带着他的所有,骑着他喜爱的雅马哈穿过了街道,走进了那雕花铁门。他招摇地举着手里的冰啤挥了挥手,带着那熟悉的轻佻的口吻“宝贝们,想我了吗?”随后得来一顿笑骂。


    那时少年有梦,

    关于青春,关于热血,

    关于未来。

    后来在回忆里他们深夜饮酒,

    杯子碰到一起,

    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于是梦境破碎,本是外面的他四分五裂。无数的碎片涣散在周围的空气里,他的执念,从来都是他们。在那过度呼吸的窒息感里,无法吼叫,无法发泄,只能以无声的方式绞杀自己。那六个月的所有,疯了一样的回闪在眼前,怎么都无法消散。


    “还有什么其他毫无意义的东西,能像疼痛这样,确凿无比的肯定“你们”的存在吗?”


    雨滴在他面颊上流下来。最后的最后,他唯一想的是,用尽一切去护他们,他做到了。


    没有任何人死去,没有人知晓,没有人痛不欲生,这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哪怕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抱有苦痛,抱有幻想,但这样的结局就已经足够了。


    毕竟,唯一不重要的就是真相本身。


    津岛信也死于东京时间8月1日下午5点45分。


    令人惊讶的是:


    那个狂妄的恶徒

    躺在血泊里,

    唇角噙笑,眉眼温柔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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